元宇宙产业委共同主席倪健中：走向未知世界

【编者按】

NFT，全称为Non-Fungible Token，指非同质化代币，是用于表示数字资产（包括jpg和视频剪辑形式）的唯一加密货币令牌。2021年12月，NFT入选《柯林斯词典》2021年度热词第一名。

如何看待NFT这一新生事物？国家外文局与意大利合资编辑的欧洲设计领导者期刊《INTERNI设计时代》（中文版）对NFT这一新时代新事物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在专题“NFT虚实之间”，刊登了该刊记者对中国移动通信联合会执行会长倪健中的专访：《倪健中：走向未知世界》，探得了倪会长对NFT的看法和建议。

倪会长认为：NFT是一次新型的“文艺复兴”，是“年轻”的“财富”。对于新兴技术领域里，西方打压的，正是我们策略性调整的方向，我们应为构建一个合体的大数据生态链而努力。倪会长指出：当今社会，应当慎用区块链，“杀鸡”不能轻易用“宰牛刀”，以免浪费资源；对于未来NFT以及元宇宙的爆发，倪会长认为，“灵境”是“窗口”，也是改变世界的“入口”。

欲知倪会长对NFT的见解，请参见以下采访实录。

以下为杂志原文：

Q = INTERNI 设计时代

A = 倪健中

Q：您认为 NFT 最具价值，或者说最令人感到兴奋一点是什么？

A：我觉得 NFT 将成为元宇宙的基础设施，它们不是一次单纯的技术迭代或技术革命，而是一种生活方式的彻底改变。从更宏观意义上来讲，它是一次“文艺复兴”。从最早的电报、电话，以及互联网的产生和发展，我们现在才有了全世界在同一时间进行互动的生动场景，这都是技术革命带来的生活方式的变革。现在，NFT 出现了，它其实主要解决了一个“信用”和价值创新方面的问题——这是一个很底层的内核性问题，因此它对整个社会的改变会比较彻底。而元宇宙将把包括NFT 在内的各种技术集成在一起，形成一个丰富的多维数字空间。

既然是“文艺复兴”，我们要往什么地方走？首先，我们要向未知世界走。以往，人类通过“五感”来认识世界，因此至今仍无法洞悉世界的全部。现在，通过NFT 等技术手段，人类的能力将会得到更大的施展，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从这些意义上讲，NFT 对我们现有的秩序、格局以及生活方式都会带来很大的冲击。NFT 等数字化技术和商业对艺术发展全流程的重塑作用，一切在线化、透明化了，将显著推动艺术繁荣。

其次，NFT 并非我们空想的产物，而是一种全世界正在发生的先进技术与文化潮流，一个尤其是以年轻人为深度参与者的新兴事物。不可否认的是，NFT 基于的底层技术区块链让传统的监管方式等感受到了机遇和挑战，但是，我们仍不能因此就固守传统观念，继续“爷爷给孙子做玩具，爷爷想把孙子打造成自己的模样”，而应持包容与鼓励的态度，为新事物与年轻人保驾护航。

Q：去年 5 月，您曾参加了中国嘉德主办的 NFT 数字艺术研讨，请聊一聊您对NFT 艺术的看法，以及 NFT 在艺术领域的应用前景。

A：去年，我在一场由唯一艺术在上海人民广场举办的 NFT 艺术与元宇宙主题的大型展览中购买了一件 NFT 艺术作品，它是中国传媒大学一位教授的一幅画，价值几千块。在亲身体验了 NFT 艺术的交易以及后续一些延伸的东西之后，我感觉很有意思。NFT 把我们原来的一种单一的交易过程变成多层次，多维度，并且具有延展性的行为。它的用户粘性也很好，以往发生一次交易，结束了双方便再无关系。而 NFT 交易之后，以后我每次转售都与他有关系。我觉得 NFT 艺术在整个网络延伸状的这种生态，对于艺术品今后的发展提供了一种新的思维和新的空间。

财富已经向新一代转移，新一代的审美和价值观是不一样的。现在年轻人

的成长语境已经不一样了，所以价值观也不一样，他们爱玩新潮的东西——比如NFT 艺 术。90 和 00 后是 数 字 世界的第一批原住民，热爱是最好的导师。所以，我当时提到，如果嘉德不朝着新型的艺术形式转移，很可能几年后就会被彻底抛弃。即使是像嘉德这样专业权威的艺术拍卖行，也一定是要为年轻人服务，围绕着年轻人的事业，这样事业才能是蓬勃向上的。当时，我建议嘉德专门成立一个 NFT 事业部，并由中国移动通信联合会与他们成立一个专业委员会来推动这方面的事情。

Q：关于 NFT 在艺术领域的应用时，您曾多次提及“年轻人的创造力”“积极支

持年轻人创新”，也谈到“今天数字艺术是一个先锋，是我们数字生活和数字社

会的先锋”。请您就以上想法再聊一聊。

A：在以往传统领域，我们对于西方世界一直是“跟随”。如果说今天的中国在哪些领域能够与西方并驾齐驱，甚至超越他们，那就是现在互联网时代的新兴技术领域，我们在这些方面的创新超过了他们，而且这些方面的资本的价值又是最高的。出于垄断与反垄断的角度，西方曾打压我们这些领域的前端企业。而我们自身则应该很好地认识到，我们更需要的是一种策略性调整，不能让这些企业倒下去，反而还要让新企业在这些新领域里不断冒出来。当前重点是改变原有行业的运行和组织方式，同时促进创新和创意的爆发，而不是简单的商业炒作或者存量整合。NFT 就是一个以年轻为主体的新兴技术领域的新事物，对于它我们应持同样的态度。我们的管理者一定要在更高层面上来考虑对待一个新生事物的方式：向着年轻人， 向着新技术走。最大的改变是创新创新的方式，NFT、元宇宙等概念出圈，让全社会共同讨论和逐步达成共识，供需双方都广泛的参与未来的定义和构建，不再是单一的供方或者需方拉动，可以说一出场就是高潮。

Q：您曾提“既往的网络是一个信息网，不是一个价值网”“互联网应用公司掌握

了人们的财富”，也提及互联网的“网络主权和霸权”问题，您认为当下互联网技术面临的困境是什么？

A：互联网首先是一个网络标准和结构的彻底革命，我们今天的互联网的核心

技术是 TCP/IP 协议，它最早被美国军方应用到因特网上，这是五十年前的事

情。到了社会已经高度发展的今天，有些认知已经变了。曾经，我们使用免费电话、免费邮件，并未感觉不妥——当初人们并没有考虑到“有价值”的东西，现在，我们在互联网上丢了东西，没有人负责任。邮件丢了——商业机密泄漏，这些事情肯定是需要解决的。我们联合会是最早在中国推行隐私机密计算技术的机构，这种技术能保证在信息交换之时“可用不可见”——你看不到用户是谁，但是可以看到共享的商业信息。在我们今天网络不断向多维发展之时，这种新技术永远是一块重要基石。今天的行业壁垒和企业壁垒，造成大数据之间的交互、流通和存储都出现了根本性问题，它不利于形成一个合体的生态链，没有“共创共享，流动有序”，一个整体的大数据其实也是产生不了的。

Q：NFT 作为一个互联网技术新兴事物，我们可以吸取哪些经验，或者做哪些积极性改变或尝试，让它避开互联网曾经面临的问题？

A：计算（算力）也好，各种包括 NFT、元宇宙在内的各种新型技术也好，对社会，对人类来说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是能源问题，因为它太耗能。任何计算都要耗能，算力提高，意味着耗能增加。尤其是NFT 的底层技术区块链，每次新数据进入链上，它都会不停地进行重复计算。区块链化——即什么东西都用区块链技术解决，其实是有问题的。我们应将区块链技术应用于更有价值的东西上，比如比特币，并且两者是最天然契合的一对双胞胎。如果将区块链技术应用于创造非高价值领域，无疑是“杀鸡用牛刀”，不但是对整个网络的拖累，也是对社会资源的浪费。

Q：您曾于去年 12 月参加了纪念钱学森诞辰 110 周年暨元宇宙产业论坛，钱学森在三十年前将 VR 技术翻译为极具东方哲思的“灵境”，请您就此聊一聊 NFT以及元宇宙等未来将如何实现一个虚实之间的“新世界”？

A：科学是一种可实证的东西，但是它自己有很大的局限性。八年前，中国工程院唯一一个移动通信领域的院士，同时也是北京邮电大学教授的张平在国际学术刊物上发表了一篇论文，题目就是《灵机接口》——他没有写“人”机接口，而是用了灵魂的“灵”。在遥远的时代，我们的古人，在尚未科技发达的背景下，便发明了二十四节气，创立了中医理论等，他们是如何做到的？我认为，今人靠手段，靠仪器认知世界，而古人靠“直觉”，这是古人的智慧，也是人类真正的本能。所以很多伟大的科学家，都是靠直觉与灵感。钱学森是一位伟大的战略科学家，晚年，他也对生命科学投入许多研究，在 20 世纪 90 年代初，当他开始了解到 Virtual Reality（虚拟现实技术），立即想到将之应用于人机结合和人脑开发层面，并将其翻译为“灵境”。

今天，我们讲 NFT 与元宇宙，它首先是在关注视觉，接下来会是触觉，将来，随着各个学科的交融，各个学科的学者都会介入——据我所知，很多大健康领域的企业正在做这方面的投入。那时，以AR、VR 等技术为基础，以一些集成性的应用为“窗口”，互联网以及人们的生活都将迎来一个全新局面。

再提升一个层面来讲，NFT、元宇宙就是构建人类数字命运共同体，同时：元宇宙作为数字经济的抓手可以很好的服务国家的数字经济战略；基于钱老大成智慧的“灵境”元宇宙有助于形成中国话语权；同时数字场景的爆炸和极大丰富将促进数字要素真正形成，如同17世纪荷兰通过股份制公司等一系列组织形态创新率先确立资本要素一样，为中国崛起带来世界范围内的普遍意义，共创更加美好的人类数字世界。